作家毕淑敏早年在西藏阿里当兵,那里的冬天大雪封山,零下几十度的严寒,跟外界断绝了一切联系,她们这些女卫生员们,每天除了工作,就是望着冰川发呆。
有一天,本来闲坐的女孩们,忽然争论起来,想要求证一片黄连的苦,可以平衡多少葡萄糖的甜。
争执没有结果,大家决定亲手做实验。方案很简单,把一片黄连素细细磨研了,先泡在浓度为5%的葡萄糖水里,大家分别来尝尝,若是不苦了,就算找到答案了。要是还苦,就继续向溶液里添加高浓度的葡萄糖,直到不苦了为止,然后再计算出比例。
女孩子们反复兑糖,品尝,然后总有人大叫:“苦啊苦啊……”直到糖水已经浓到了几乎要拉出黏丝来,那液体还是只要尝一滴就会苦得让人打战,试验被迫停止,到最后也没能满足女兵们的好奇心。大家有点不甘心,干脆把整片的黄连丢到剩下的半瓶糖水里,一口吞下,看看结果如何。这一次大家很快就得出了一致的答案:没有融化的黄连之苦,还是可以忍受的。
毕淑敏在《幸福的七种颜色》这篇文章里,详细地把这个试验过程的步骤写出来,无非是想告诉人们:如果一个人一生中一定会邂逅黄连,比如你遇到危及生命的病痛要用黄连解救,你大可以一口将它吞下,毕竟,它是一味良药。只是,千万不要人为地把黄连碾碎,再细细品尝,敝帚自珍地长久回味。我们身边有太多的人,习惯了珍藏苦难,这种对苦难的反复回味,会毒化一个人的感官,损伤你对美好生活的精细体味,这就是苦难的副作用。
是啊,从这个关于黄连的实验不难看出,苦的力量比甜要强大得多,但是只要我们不把苦难碾碎,用眼睛和心灵去捕捉,日常生活中,完全可以发现更多的“甜”,比如今天很好的完成了工作,享受了一顿美食,邂逅了一位好友,读了一本好书等等,让这些看似平淡的甜嵌入我们的生活,替代记忆中关于苦的回味,你会发现,幸福比比皆是,完全可以比你想象中更美好。
张军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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