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月6日早晨5时,首航行进中的“江海直达1”号轮,第一次在长江水面迎来曙光。
跟随“江海直达1”号轮首航,我作为“旅客”被安排住在位于甲板一楼的实习船员寝室。离最热闹的地方很近,出门左转就是船员餐厅。离最重要的地方却有点远,驾驶室在最高的甲板五楼,每天要跑上跑下好多趟才能满足我不断萌生的好奇心。
4月5日下午,“江海直达1”号轮开航,我在寝室刚放下行李就跑上了驾驶室。14时30分左右,听到船长程颐拿起高频对话机呼喊:“吴淞控制中心,江海直达1联系。吴淞控制中心,江海直达1联系……”
得到回应后,程船长说:“你好,我是江海直达1,我现在能否申请重点时间段的进港时间? ”接线员回答:“请等回复。 ”这一等,就等了近两个小时。
“江海直达1”号轮行驶在长江航道。
这是“江海直达1”号轮要从东海驶入长江,也就是我们常说的“海进江”的第一步。“吴淞控制中心”是船员对上海吴淞海事处交通管制中心的简称,该中心号称“长江第一哨”,管辖着长江口、吴淞口和深水航道“两口一线”,好比是高速公路的收费站进出口,到了那儿必须听它安排依次排队等候放行。
程船长发出的申请就相当于领一个排队等候的“号码牌”。满载2万吨铁矿砂的“江海直达1”号轮吃水将近9米,在长江航运船只里属于吃水超过7米的“大家伙”,所以必须申请重点时间段排队从北漕航道进江。
之后等待回复指示的时间有些漫长,其间又向对方呼喊了好几次,但没回音。我问程船长:“要是没有领到排队号该咋办?”“那就请求下一个重点时间段。我们计划今晚7点35分到11点25分排队进江,要不然只能在吴淞口抛锚到第二天了。 ”程船长说:“每天往来长江的各类大小船只有好几千艘,必须服从指令有序进出,急也没用。 ”
就在船上所有人认为将无法按首航原定计划进江的时候,下午4时许突然传来好消息,正好有一个位置可以排进,是排在晚上7时10分进江的“鑫海56”号轮之后。程船长高兴地说:“时间、潮水、位置都合适,这下妥了。 ”当晚8时,“江海直达1”号轮通关开进吴淞口,迈出了首航“海进江”第一步。
“江海直达1”号轮驾驶台上的雷达电子图和航道卫星图。
夜色中,“江海直达1”号轮平稳地朝前行驶着。到了半夜,不想安睡的我又钻进了驾驶室。里面一片黑暗,只有控制台上的电子屏和仪器仪表传出亮光,我这才知道长江夜航时驾驶室不允许开灯,否则会影响视线威胁安全。
“你怎么又来了啊。 ”正在值班的三副吴洛谊笑着对我说:“夜晚风大,你可别乱跑,只能在生活区走动,知道吗?”旁边有人附和道:“对。生活上有需要尽管说,安全问题千万要特别注意。 ”一听便是程船长熟悉的声音。
程船长告诉我,虽然在长江航行时限速,但一点也不比在海上轻松。因为航道相对窄,来往船只密集,航行中必须时刻盯紧任何情况。而且“江海直达1”号轮第一次开到长江,任务重大,各方关注,绝对要保证首航顺利圆满。
4月6日早晨5时,首航行进中的“江海直达1”号轮,第一次在长江水面迎来曙光。
4月6日凌晨,“江海直达1”号轮缓缓经过黄浦江口,不远处的璀璨灯火让人感受到上海港的兴旺繁忙。 3时08分,“江海直达1”号轮驶过长江1号浮标,真正进入了长江航程。
“江海直达1”号轮行驶在长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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