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福果
2017年11月,中国(江西)第13批援乍得医疗队到达非洲乍得。在中乍友谊医院,胸口贴着国旗,我身感责任重大。作为上饶市人民医院一名年轻的80后援非医师,我深感光荣。远离国土、在非洲大地上开展医疗援助以来,我的工作、生活简单、朴实又不平凡。
当中国医师碰到当地医师
我所在的中乍友谊医院,原名恩贾梅纳自由医院,2013年由中国政府重新援建,是乍得实力最雄厚的医院之一。中国政府每年派遣10名医疗专家、捐赠约100万人民币的药品器械对该院进行援助。
中乍友谊医院的眼科、口腔都独立成科,有单独的门诊病房和较多病源。我参与援助的耳鼻咽喉科,除了我之外科室有五位乍得同事,其中有三位是负责医疗的医生。事实上,这三位医生都是三年制的护理专业出身,只取得了乍得卫生部颁发的技师资格证。在乍得,本地人当中几乎找不到持正规医师证的耳鼻喉科医师,因此,援非的医生不仅仅是为那里的病人提供医疗服务,更要培训和指导当地的医务工作者。
每一份新工作都需要逐步的认识、适应、习惯,我来中乍友谊医院经历的过程也是如此。科里的同事都表现出了欢迎的礼节和友好的态度。但当地病人普遍说阿拉伯语,需要助手翻译成法语让我听。起初,由于语言不流利,当地医生们说出来的法语诊断和开具的检查、处方,我根本不懂;助手adoum请我帮忙做什么,我根本听不明白;繁多的专科词汇、病名,我都还没记全,我有着强烈的沮丧心理,只觉得自己与中国援外专家的名号相差太远。幸运的是,痛苦的日子在几周之后结束了。我的法语水平逐渐提高,现在我几乎能和他们调侃、打成一片;他们也渐渐接纳了我这位年轻的中国医师。每天早上都要“comment ca va ?(你好吗?)”寒暄一番。我总是厚着脸皮说,“我是来向你学法语的。”在国内,静脉输液向来是护师的专业工作,在乍得,中国医疗队没有配备护士,因此,医疗组决定推荐我去学习静脉输液技术,使我 “一不小心”成为了集医师、药师、护师于一身的“全能师傅”。
缓解当地看病难
乍得当地医疗条件落后,医疗费用高,因此,看病只是少数乍得人的奢侈行为,大部分乍得人,生了病还是靠自己硬扛,很多病人都是拖到很严重才来就诊。我记得曾有一名21岁的乍得姑娘,罹患鼻腔血管瘤,由于家境窘困,鼻部肿物从鼻腔长出直到附着在上嘴唇,在饮食和呼吸都受到影响时才来就诊。她一入院,我即迅速为她启动绿色通道,我和助手adoum 合作为她行手术治疗。尽管手术器械简单,我们也圆满完成了这台手术,让这个姑娘能够恢复正常的生活。其实,不仅当地人看病难,在乍华人由于缺医少药,加上语言不通,看病也普遍存在困难。为此,援非医疗队将驻地一个空置的仓库打扫、改造成临时医务室,以帮助同胞应对疟疾、伤寒等急性病救治。
在乍得的每一天,我都和当地的医生助手一起坐诊、一起手术、一起查房。乍得的耳鼻喉科常见病、多发病与我所在的国内医院十分类似,前三位的病种分别为慢性扁桃体炎、慢性鼻窦炎伴鼻息肉、化脓性中耳炎。因此,在这里的医疗援助工作让我觉得得心应手。在援乍的第一个月内,我协助开展了20余台手术,每天接诊门诊患者约30余位,实实在在地解除了乍得患者的疾病痛苦。
由于没有医师资格,当地医生的每一台手术都要我上台一起做,否则他们就是超范围行医,所以到如今我已经记不清楚有多少次,自己为了完成手术而没能按时吃上午饭;也记不清楚多少次,我利用夜晚散步或是周末休息时分到医院为患者查房换药。但我心里知道:我是中国医师,我必须这样做才对得起贴在胸口的五星红旗。经过中国医师和当地医生的共同努力,有些手术当地医生也操作得越来越好。尽管只有简单的器械和检查治疗设备,耳鼻喉科在这所医院已经成为实力雄厚的外科科室之一。扁桃体、鼻息肉等国内常见手术在这里也已经能开展。我的当地助手 adoum总是很自豪:“我们科是全国实力最强的耳鼻喉科,doc.cai您是全国实力最强的耳鼻喉医生。”由于出色的表现,我受到院方同事的肯定,也经常接到当地患者的点名求诊。我想,我终于可以扛起中国医疗专家这块牌子了!
“是看病,也是民间外交”
2018年5月 20日,诊室迎来了一位特别的病人——7个月大的女婴,持续20天不明原因的颈部脓肿,脓液外漏引起耳廓溃疡腐蚀。这让治疗变得异常复杂。一旦颈部炎症得不到控制,很可能危及小孩生命。见此,我立即邀请其他援非医师会诊,共同商讨对策,翻译人员则与家属进行详细的沟通。最终,我们决定先排脓、边抗感染边找病因。
作为年轻的主治医师,在国内我从来没有见过这样严重的疾病。我便利用微信迅速把病历资料及影像图片传送到国内,包括研究生导师及科室高年资老师等,多位专家通过探讨,提供了参考建议。事实上,这已不是我第一次进行“跨国会诊”。
为了孩子的伤口,我坚持了15天的每日不间断换药,直到后来病情得到控制。换药期间有一天,我告诉她的父母“明天继续换药”,“docteur,是明天吗?明天是周末。”她的爸爸以为听错了。因为当地医院周末除了急诊科,其他各科医生是不上班的。我告诉他:“是的,是明天!明天九点就在这里不见不散。” 第二天我和助手九点准时赶到医院。小孩的父母说,“医生你来的真准时,我本以为你跟其他人一样会晚来。”我告诉他,“在我们中国,医师不但守时,而且还经常提前上班。”
最终,孩子的伤口恢复很好,父母很高兴,掏钱包要付给我们治疗费,却被我们委婉地回绝,“我们是中国医师,来这里是免费援助你们的。”
“中国医师是友谊的使者!等女儿长大了,我也叫她去中国学医。”小孩父母感动地说。我国驻乍得大使李津津曾说过,援外医疗,从专业角度讲,是看病、救死扶伤;从外交角度讲,也属于民间外交。“有时去治疗,常常去帮助,总是去安慰。”这句格言深深印在我的心里。
援助中,不断提升自我
鼻咽癌、淋巴瘤、喉癌等在国内治愈率极高,但在这里,要确诊都是曲折的。我们明明怀疑肿瘤,却拿不出证据。国内简单寻常的细胞穿刺及免疫组化技术,到这里却是件极其奢侈的事。这一残酷的现实,让我们心情复杂。
2018年5月,我们接待了一位转诊的女患者,她的双侧颈部淋巴结明显肿大,触诊不仅固定而且质地硬。我马上给她仔细做了间接鼻咽镜检查,发现鼻咽部有隆起新生物。凭经验考虑是鼻咽癌淋巴结转移。为了确诊病情,我邀请病理科的另一位中国医生联合开展了乍得首例淋巴结细针穿刺术。没有电子鼻内镜,我就在间接鼻咽镜下进行了鼻咽部活检术。于是,当天通过细胞穿刺就发现淋巴结有肿瘤细胞浸润;两天后通过病理切片就作出了“鼻咽部鳞状细胞癌”这一精确的诊断。
随后的几个月内,在病理科的协助下,我科陆续诊断了鼻腔淋巴瘤、扁桃体鳞癌、嗅母神经细胞瘤等多例病种,再一次刷新了中乍友谊医院乃至全乍得的诊断记录。
在门诊坐诊的数个月下来,我发现乍得的过敏性鼻炎病人很多,而针对这种疾病,当地既没有过敏方面的检测手段也没有有效的脱敏治疗药物。偶尔一次经过针灸科,看见这里门庭若市,我便萌生出采用中医针灸疗法治疗的念头。说干就干,我就利用业余时间经常到援非中医诊室串门,学习起针灸。长达三个月的时间里,从拜师学艺到基础学习,从练习进针到穴位背诵,我迅速地完成了由“西医到中医”的“转身”。我不仅了解了迎春、印堂、合谷、内关、听宫、翳风、中渚、肾俞等多种穴位,还会对过敏性鼻炎、耳鸣、耳聋等专科疾病进行针灸治疗。为此,我经常被队员们调侃为“小中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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