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安大沙堤： 这里藏着孙锵鸣故居
瑞安大沙堤80号孙锵鸣故居
温州网讯 清晨，从如今有些寂寥的瑞安老城区解放路踏进大沙堤，老汤面、彩票店、熟食店、卖煤气灶配件的、成衣店、服装店、中草药店、诊所、药店、杂货店、早餐店等等，两旁店铺的卷闸门或收起或闭着，大部分还没有开门。大沙堤的路面修修补补之后，有些不大平整，有的地方宽，有的地方窄；两边的房屋不高，差不多都是两层的楼房，年代不一，样式也是迥然不同，头上的电线杆和电线显得凌乱。
大沙堤比解放路狭窄，大多只有解放路一半宽，房屋低矮，店堂局促；同时，里面卖的东西也不大相同于解放路，侧重于吃的穿的之类的民生日用品。大沙堤不长，总共只有四百多米，一百多号门牌，十几条短弄，却是由南向北连接解放路、公园路和万松西路，过去是通往北部郊外的重要路道之一。即便在上世纪八十年代初，大沙堤也还是每天人来人往、挨挨挤挤、熙熙攘攘，彼时我在瑞安城关一中复习，没少走过和见过这种欣欣向荣的景象。
大沙堤是颇有一番来历的。远古时代，瓯越大地为一片浅海，地质学上称之为“华夏岛海”。后来，经过无数次的海陆变迁，才逐渐形成陆地而连成一片，所以《山海经》记载称“瓯居海中”“东瓯，在歧海中也”。大约东汉末年，温瑞平原才基本形成。这时，安阳江(飞云江)在集云山下流过，西岘山(又名紫霞山)和白岩山(即隆山，又名龙山)之间并未连成一片，现在的老城区还只是一个小岛，叫邵公屿。关于邵公屿，清《乾隆瑞安县志》有明确的记载：“邵公屿，在县治后，相传有邵公居此，殁为神，故名。状如巨鳌，前江后湖，左右山川环拱。”
在瑞安建县前，人们就聚居在邵公屿上，为了防止潮水入侵，就在西面筑了两道沙堤。后来，江道南移，集云山下地势逐年增高，隆山与西岘山慢慢连成一片。沙堤之间也成了人们居住的地方，被称之为“沙巷”。《乾隆瑞安县志》载沙巷在上郭头巷西，即今小沙巷(当时大沙堤叫“上郭头巷”)。瑞安建县时，县治在集云山下的北湖鲁岙(今属锦湖街道)。后来，由于邵公屿的渐渐繁荣，于东晋初迁到邵公屿，才慢慢建起城郭与街道。沙堤与沙巷之间也逐渐演变为街道的地名，这地名的由来就留在人们的记忆中了。
大约自从诞生了瑞安古城之后，大沙堤就一直贯穿其中，几乎同古城齐名。见识老城区时，从南门渡口到东门轮船码头基本上就一条解放路，沿路鳞次栉比的店铺里面，货物应有尽有，解放路作为主轴，其辐射开来的主要街巷一样热闹又繁华，久负盛名的大沙堤便是其中之一。
走进大沙堤，没走几步就到了80号孙锵鸣故居。孙锵鸣是我国近代史上的政治家、教育家和学者。他是孙衣言的胞弟、孙诒让的叔父，道光年间的进士，官翰林院侍读学士，以重宴鹿鸣加侍郎衔，道光二十七年和道光二十九年两度任主考官。李鸿章、沈葆桢两个人都是孙锵鸣的学生。不过，孙锵鸣的侄子孙诒让的名声盖过他们父辈。
孙锵鸣故居的大门斑斑驳驳，上面的“瑞安市文物保护点”牌子还是几个月前刚刚挂的。里面不是很大，说起来也有三进，主屋的一大半早已拆了重建，剩下来的也是面目全非，摇摇欲坠。前后院子里几株丝瓜和豆荚的藤蔓、棕竹及野草都在杂乱地疯长，那些改建和搭建的屋子里还住着好几家外来务工者。看来，要修缮和恢复孙锵鸣的故居原貌原状，还需耗费大量的人力财力物力。
故居不远处就是大沙堤菜场了，这条街也变得有人气起来了。菜场里面不是很大，以前都是破破落落空着的，现在经过整修后，里面也灯火辉煌，人头攒动了。菜场还是颇有名气的，特别是海货非常鲜活，而且价格也比别的菜场便宜，大清早买菜的人自然络绎不绝。待黄昏时分，大沙堤恢复了平静，有一份难得的安详。从解放路到公园路的大沙堤还残留着当年老城区的几分格局，可以嗅到些许久违的市井味道。
从公园路到万松西路的大沙堤，只有全长的三分之一，原来一头有塔一头有庙，在港瑞新玉海的兴建中，早已经拆扩建了。塔从来没有见过，可“塔儿头”的地点还在，想必先前这地儿应该有一座什么塔；小破庙好像很迟才拆迁，来来往往的人都从其身边经过的。这段拆扩建后的大沙堤非常宽敞了，两侧高楼林立，门脸也现代和高档了，可总觉得少却了原来的神韵。
大沙堤尽头的那个小破庙，原是具有悠久历史的关圣庙。据重建碑记介绍，关圣庙“位于瑞邑城北瓮城之内，南连塔儿头街，北临濠河。明嘉靖乙未，县丞黄应龙首倡肇建，明嘉靖乙酉大整，清乾隆庚寅重建，民国二十五年(1936)邑人集资重修”。据传，1945年4月19日晨，瑞邑被日寇沦陷，百姓纷纷向北郊逃难，日寇追杀之铁甲车跨瓮城桥时，桥板断裂，铁甲车连同两个日本兵跌入河中，老百姓都还以为是关圣庙显灵“惩寇佑民”之举而津津乐道。
关圣庙曾一度被用作厂房，年久失修，经原址重建后，由于列入公园路拆迁范围之内，只好在原址东侧外三十米处划地334平方米另辟地基，在各方资助下再重建。
沧海桑田而生的大沙堤，从古至今，还真不知经历过多少个朝代变换，承载过多少风风雨雨，也算是瑞安古城、老城的遗存和见证者。随着老城区的不断扩大，新城区的不断崛起，老城区渐渐开始萧条起来，慢慢地被大多数人所疏远、冷落和遗忘。但愿，大沙堤能借着“忠义街历史文化街区”的建设重放异彩。
来源：温州日报
高振千文/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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