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暖心”的低价,还是涨涨吧!

河南许昌市区解放路,蔡瑞云的2元理发店内一大早就挤满了理发的顾客。蔡老人已经82岁高龄,眼不花耳不聋,她的理发店远近闻名,因为18年前从5毛钱涨到2元钱后,从未再涨过价。她说不为发财,只图给大家行个方便。
说实话,每次看到这样的新闻,总觉得心里的滋味不是感动,而是心疼。老人如此高龄,本该颐养天年,但她不仅坚持依靠那双皱纹纵横的手辛苦劳作,还丝毫不把收入状况放在心上,而是全心为他人着想,真的是令人敬仰。近年来,这样的新闻时有出现,令人印象深刻的,还有浙江衢州的一位80多岁的老奶奶,25年来她卖早餐只卖5毛钱,如此低的价格,使她每月要倒贴数百元,还骑坏了4辆三轮车,更换了40多只煤炉……
也许老人们付出这份辛苦并不是为了钱,而是只图得到一份服务大家的快乐,而这种快乐与金钱相比或许更加可贵。但是,另一方面看到老人生活那么清苦,又不忍通过点赞或跟风说句“业界良心”来鼓励这种行为,无论如何,还是不想看到类似的新闻出现,而是希望辛苦的老人们多少能提高点价格,为自己赚些钱,改善一下生活,起码不必倒贴。
那么多年过去了,一切物价都在上涨,水、电、原材料、场地租赁、人工费……老奶奶的理发店、早点摊,有什么理由不涨价呢?即使不为发财,但适度地涨价,与物美价廉并不矛盾,也不妨碍为街坊朋友提供方便。更何况,像卖5毛钱早餐的那位老奶奶,她的豆浆是石磨的,蛋饼是用土鸭蛋做的,其他的也都是自己手工制作,也就是说,她的早点不仅价格比别人低得多,而且成本还比别人高,质量也比别人好。
从市场的角度看,成本更高、质量更好的商品,当然要卖更高的价格,这才符合市场经济规律。有人说,“不要什么都向钱看,人家经营的是温暖”。可是真的温暖吗?设身处地地想想,倘若自己是老奶奶的一名顾客,吃跑喝足后只给步履蹒跚的老人5毛钱,拿到市场上连个鸡蛋都买不到,如何忍心?吃了这样的早餐,心会不安;如果理发的老奶奶费了半天工夫给你理了头发,你却只给她2块钱,还不够看病挂个号,又如何忍心?
我们很容易把市场问题道德化,认为这样可以称得上“反常”的低价是“暖心”、“业界良心”,却忽视了好人的利益正在受损,我们消费的不仅是他们的商品和劳动,还有他们的清贫。好人利益受损,好人没有得到应有的报偿,恕我并没感到什么温暖。
真的不鼓励老人为了那份“感情”而牺牲自己的利益,而是希望好人有好报,业界良心也能够获得让业界向往的收入,从而鼓励其他商家在商品和服务质量上向榜样看齐。也不希望众多网友跟风鼓励、赞美这种“损己利人”的行为,因为这只是站在自己的立场所做的评论。作为消费者,谁不希望付的钱越少越好呢?免费岂不是更加完美?可是这种价值判断是缺乏理性的,对对方而言也有失公平。
■本报评论员扈宏毅
我们很容易把市场问题道德化,认为这样可以称得上“反常”的低价是“暖心”、“业界良心”,却忽视了好人的利益正在受损,我们消费的不仅是他们的商品和劳动,还有他们的清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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